谁都没有开口, 陈小虎只是一个劲地找着出口,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
先前两人在对峙的时候,洞口的石块崩塌,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时候花小兰被砸伤,使水的法力削弱半成,这会儿连手都抬不起来 。
直到他放弃 ,选择坐在离她隔了老大远的地方停下 。
有一纤细的水流从两人间横过 。
“你就打算这么耗下去?不和我说说话? ”她问他。
他低头盯着地面,没有动作。
“哎呦,怎么几年没见性情变了大半?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少林弟子的脸面往哪搁啊? ”
他不喜欢她冷嘲热讽的样子: “我不想和你这妖女讲话。”
“成。那我们可得待到何日去呢?要是刚才某个人肯赏脸搭把手,现许说不定我们已经出去了呢。”
她和他在讲话,眼神却看着地上的水流,她勾勾手指, 一团水在空中升起又落下 。
“我没有必要救你。”
“别这样。好歹我们以前也是同伴,对吧,小虎?”
他敏感的神经突突地跳着, 终是被她一句话激地跳起来 。
“别那样叫我! ”
同时也直视到花小兰的面容 。
花小兰见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暴脾气。”
他刚才的怒气一下子全没了,就那样愣在那里。
他又一次看见了属于旧时光的小兰 , 她笑起来和以前一样。
“哼。”他憋了半天就回给对方一个语气词。
“你知道我不是自愿的。”她轻轻说着,像是在和石头说话, “如果你们当初有一个人回来的话,我也不会在黑狐王手下做事。”
“可是我没有等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而如今我也拥有了这奇妙的法术。”
他想着,你早已拥有了操控水的能力,黑狐王只是给了你契机, 他其实什么也没给你 。
说出来的却是: “你又想来博取同情,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小虎,你上过她的当,不止一次。
有次你回到少林寺,小龙问你怎么样了。
你说,你放她走了,你做不到。
她没有再说话,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脚底下的水流渐渐积多，没过了脚踝。
他大声质问着:“你想干什么! ”
她没有抬头看他:“看看你上面。”
头顶上方有一块空隙, 正是它让光线照进来 。
“你疯了吗!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淹死的! ”
水已经漫过了小腿肚, 她的手控制着水流的移动。
“你想出去吗? ”
只要随着水走,顺着水流。
“那就让我送你一程。”
铺天盖地的水从山洞的另一个方向冲过来,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埋在大水里。眼睛睁不开,最后一眼是她飘扬的衣袖，他的手下意识地朝她伸去 。
被水送上地面,他的手扒住顶部,借力爬上来,衣服吸满了水沉甸甸的。水一滴滴从身上落下,他咳嗽几声,吐出混进嘴里的水。用手抹去水迹,他没有去拧干湿透的衣服。
接下来他对着洞口大喊:“小兰! ! ! ”
他白己都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他要关心她的死活呢?
她早已不是少林寺的小兰了 。
可他还是一遍遍大喊着她的名字,沉沉的衣服挂在身上,就好像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分量 。
水从石缝间溢出,底下的山洞没有任何人 。
她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