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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也弄不懂她,他不明白她看待事物的方式,那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水族那众生芸芸一切归于水的理论。他也不明白她施展水流时的柔顺感是怎么来的,他使火的时候总是按着感觉来,深吸一口气后感受体内剩余的气息,充足的少年体息令他享受火神的恩赐。但当他在他们身边懂得了冷静的重要性后,从他手心冒出来的火再也不是轻佻愤懑的了,相反他第一次理解了内心平静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掌握水的不可测性,虽说御术元素不同可方法应是相似的。可他从没有摸清他们的渠道,准确来说是她的渠道。作为一个和他年纪相近内心同样充满世事不公的满肚怨气的人,她是怎么静下心来去掌控水群的一举一动。他想不明白。

他看不透那双蓝色眼里对一切都充满信心的新奇期待样,即使面对他,面对她部族的曾经敌人她也能将他的轮廓装进那双椭圆的眼里,他不明白她是怎么对遇见的所有人表示友好的,对他来说一个满腹怒腔的少年又孤僻的他没有把认识的新朋友轰走已经是不错的了。他见过太多人眼里为他亮起来的光又黯淡下去,他人生的头十几个年份里彩虹之上的人少之又少。可那双和海相似的眼里有他不一样的身影,她不是那些对他倾注希望的人,相反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前她对他厌恶至极。

因为他知道在她的眼里,那与太阳光辉相照应的白色波澜律行同步的海浪总是泛着光的,在她身上他总能看见海的影子。平静时的笑容和波律相同,他永远看不透她,她就如神秘的深海一般不可捉摸,而怒极时的样貌又与波涛汹涌的巨大海浪相重叠。

认识她这些时间来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双钴蓝形如大海的眼是他的救赎。

他可以放心地说无论他堕落到什么地步走到哪里只要能遇上她,她便能指着他用一副队里政委的姿态指责他让其改正。呵呵,想到这他止不住笑了两声。人还没见着他已经开始想起她会怎么说他了。

他不懂得许多东西,比如为什么一个人会承受那么大痛苦,为什么在他人生低谷的时候还会有人愿意来拯救他,为什么一出火国他就会遇上她。祖寇不知道很多东西,但他知道为什么分别后他会想她。

他不明白世事变化无常的原因,他不理解许多人行事的准则,他更不会知晓她对众生的想法。他不会明确她脑海里的是是非非,就像他说的那样,一个火国人怎会了解水族人的思考方式,他不理解她笑容背后的凄凉,就像永远燃烧的太阳不懂月亮的圆缺。

但那也很好。

因为他即将要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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