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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and Blue pt8

豪宅一角的长廊是放展示物品的地方，除了摆放四个普蒙托利孩子的奖杯奖章缎带也是挂画的地方。有两副与众不同的画正对欧式对开窗，每每太阳挂在空中时和煦的阳光便会落在上面。第一幅油画后面站着的普蒙托利上代主人，男主人站得笔挺一丝不苟的样子令人起敬，一道狭长的逆光挡住了他的脸。女主人笑得温雅将手搭在其中一个孩子肩上，看年纪是家中的长子，他旁边的两个显然是小一些的另两个儿子。另一幅是四个孩子和母亲的油画，画中的母亲明显憔悴了不少，可还保持着资产贵族的高雅华气。画中的Private已有椅背那么高，舒展的嘴角与身旁的母亲和长子情绪截然不同，除了待在母亲左侧的Skipper每个人都是面带笑容。

母亲是英国新贵，父亲则是土生土长的美国资产家，其上有德国血统，很好地遗传到优良血统的四位普蒙托利一概是黑发蓝眼，就如他们温文尔雅的母亲一般。

家里不怎么提起父亲，三个孩子在母亲的良好熏陶和Skipper的严格要求下长大。这一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清一色的墨发蓝眼，一个正统的古老家族。别人看资历的时候只要看到家族姓就会有“啊，你是普蒙托利的孩子啊，欢迎入校”之类的反应。他们那么黏Skipper那么向往他把他看成自己的某种目标。他就好比人生路尽头会回过头看着他们的那种人。父亲不在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没有了父亲的陪伴，母亲想回英国看看。绛唇孤芳又悲伤过度的母亲也在第二年玉殒在故乡。遗体葬在了英国，那是一场安静正式的葬礼。 那年正值19的Skipper带着2岁的Private，静静站在一边的Kowalski搂着Rico。可以想象他们一个个穿着西装皮鞋沉静却低头难过的样子。Rico的世界，那时候爱玩的男孩，以为穿上合体的衣物都是为了好玩的事，然而Rico记得那不是开心的一天。被Skipper弯腰系好领结的Rico问，他们是要去干什么？Skipper缓慢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迟早要告诉他，但是他不想看弟弟受沉重的打击。听完就胯下脸的Rico眼泪簌簌落下，他不可置信地重复着什么？Skipper将他揽进怀里，有力的手安抚着弟弟，他也需要一个拥抱，真的，太久了。

小小的Private不懂发生了什么，葬礼上只有他和Skipper没有流眼泪,一个是不懂。他问，妈妈去哪了？牵着他的Skipper和他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可妈妈明明在棺材里啊。”他说。Skipper极力不想他看到的，他看到了，躺在内衬里无比恬静的母亲，永远那么得体的衣裙和挽得完美的头发，透过Private的蓝眼睛看到的。还有一个早已懂得了隐忍。

作为长子得上去致辞的Skipper看到的底下哭泣的弟弟们全程保持着冷静，只是微微撇下的眉表达了他的心境。只有Private睁着大眼睛瞧着他，他还小不懂发生了什么。

Skipper再难过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痕迹，特别是在弟弟们面前，他必须为弟弟们坚强。 

Kowalski搂着哭得泣不成声的Rico，他自己也在抹眼泪。 

葬礼结束，友人亲属离去，Skipper牵着不停回头张望的Private去安慰另外两个弟弟。“别哭了，母亲不会想看到你们这样的。Kowalski，振作些，你得给弟弟立个榜样啊。”“Skipper！”他哭喊道。“好了好了。”抱了他许久便蹲下身安慰Rico，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弟弟扑进怀里痛哭给吓到。Private则一直很安静，不哭也不闹，只是看着他们。 

最后是Skipper带着弟弟们，他牵着Kowalski，Private被揉眼睛的Rico牵着回去作为终结。

母亲一直是个得体的人，从来没有失态的时候，难过哭泣的样子也只有长子见过。她好想他们的父亲，捂着手帕哭泣的母亲依旧美得令人心碎。她在长子的肩头泣不成声，精致打理的盘发却依旧矗立在颈上。这是你父亲生前最爱待的书房，竹篮藤椅上哭泣的古典美人说道。 

她得在孩子们面前保持生活美好的假象，那四个孩子，她最后对这个世界留有余念的唯一牵挂。

有了Skipper后他们本不打算要孩子，看兄弟间的年龄差就知道了。他们是那么恩爱，有了Kowalski，又有了Rico，最后的Private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她的爱人告诉她，生下他吧，Rico一直想要个弟弟。会对Skipper不公平吗?她问。不会，他是个好孩子。

父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远离家门的，他走之前特别关照Skipper，照顾好你母亲和弟弟们。 

*四兄弟的血统来源

家族姓是Promontory 海角的意思 感谢小伙伴提供